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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章 自殺第九十四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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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好, 對面這個家夥將所有的事情搞得一團糟, 但他並不想解決, 甚至相當樂意見到這種混亂的情況。

一場完完全全不利於他的事故。

就算是看不到對面的人比水流也能想象到他惡劣的笑容。

“我們之間並不是對立的關系, 甚至可以說是在某些方面利益互通。”比水流微微瞇起眼睛, “為什麽不讓我們進行一個合作呢?”

太宰治看著文字,“是嗎?但就像是你不相信我一樣,我也並不相信你。”

“只要有利益, 那麽我們就可以合作。”

太宰治哼笑一聲, “可惜, 並沒有,合作只會讓你得到好處, 不和你合作我也一樣能夠得到我想要的, 甚至還更簡單,舍近求遠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不符合我的價值觀。”

看樣子是談不攏了。

比水流微微瞇起眼睛,“磐,這個所謂的費奧多爾先生現在在什麽地方?”

“吠舞羅。”灰王有些沈默, 自從事情發生後他便是這副樣子,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想起十四年前, 他率領氏族企圖阻止迦具都玄示,結果確實灰王氏族全滅。

這種讓人幾乎難以承受的無力感再次襲來。

上次失去的是氏族,這一次他連小流也會失去嗎?

“磐?”

“沒事。”灰王搖搖頭,“小流繼續說吧。”

比水流盯著電腦屏幕上的對話,對方是一個相當自信的家夥,他沒有承認此次事件和他有關系, 但也沒有否認,但根本這些話來看,大部分是他策劃應該沒有什麽異議。

如果這是一場游戲,那麽這場游戲從一開始就結束了,只要石板一直被他拿捏,那麽他們就根本沒有贏的餘地。

黃金之王完全就是將他當作眼中釘,一旦有機會就會直接讓他去死,在黃金之王的眼目下調查那個人也變得出其困難。

“關於那個人的資料有嗎?”比水流詢問。

灰王能夠找到的只有比較簡單的資料,但實際上黃金之王並沒有直接制止。

打著讓他去調查說不定會出現轉機的主意嗎?

視頻上的人和比水流想的不太一樣,這段並不長的視頻上只有太宰治落下的瞬間,瘦削的青年從天而降,用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直接撞破石板之間的阻擋直接砸到石板上。

如果不是灰王告訴他這就是那個人,比水流只會覺得這是一個運氣相當不好的溫和青年。

因為不管是他的衣服顏色還是他昏迷時的樣子,都像是一個安靜的好孩子。

將這些東西全部扔到旁邊,比水流嘆了口氣,“三天時間……嗎?”

“小流?”

“我們去親自找這個人。”比水流小聲道,眼中閃過一絲意義不明的神色,“在此之前,做個預告吧。”

灰王考慮了片刻,“武力並不可取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比水流重新將手放到鍵盤上,“我只是想和他當面商量而已。”

最起碼石板不能消失,如果一旦放棄的話,他放棄的不僅僅是自己的追求,還有自己的生命。

自由的活著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情……

……

叮咚一聲,沈希看向太宰一直沒有關閉的計算機,上面是剛才太宰聊天的對象,只不過這一次已經換成一個奇怪的聊天室。

這是一個奇怪的虛擬形象,周身圍繞著綠色的光暈,除了那虛擬形象臉上機械般的笑容沈希也看不出什麽特別的來。

太宰剛才被喊了下去,似乎是草薙喊他一起喝酒,一聽說酒的名字太宰立馬痛快的下樓。

“初次見面,我是第五王權者綠王比水流,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在今天來此拜訪你。”

沈希看著那個小人,“你找太宰嗎?他下樓了。”

對面似乎楞了一下,幾秒種後小人瞇起眼睛,“你是誰?”

沈希並不喜歡回答問題,在這家夥問他是誰的時候就再次捧起自己的手機,比起太宰,他才是真正的對電子設備不怎麽擅長,所以還是無視吧。

“哦呀,原來是你,說實話我相當崇拜你,很大程度上這個局面是由你展開的。”虛擬形象歪頭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,“所謂的強大的悲哀嗎?”

完全不理會這個人,沈希繼續玩著手機游戲,但很可惜,在他將要打到最終boss的時候,未成年系統非常沒有人情味的直接強行斷了游戲。

是的,這個可怕的東西依舊裝在他的手機裏,太宰治一直沒有把這東西刪掉。

“抱歉,是我失禮了,但今下午的拜訪還請轉告費奧多爾先生。”

“嗯。”沈希應了一聲,將手機扔到桌面上,“他知道。”

比水流微微瞇起眼睛,他知道?

“費奧多爾先生知道我會前來拜訪?並且告知你留在此地回覆我?”

連他的想法和做法都看透了嗎?這實在是……有些恐怖。

“不。”沈希似乎覺得沒事情做所以有些無聊,他看著那個奇怪的虛擬形象回答:“太宰沒有和我說,但他知道這是一定的。”

“這是你對這位先生的自信嗎?”

“不對。”沈希道:“這是基於我對他的了解。”

話音剛落,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,伴隨著腳步聲,太宰治出現在門口。

“沈希!下面有果酒哦!一起來吧。”

沈希對於酒沒什麽感覺,不算是喜歡也不算討厭,但太宰好像相當喜歡,“太宰,有人找你。”

“欸?!竟然也會有人找我的嗎?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竟然還有人能記住我,一定是一個被我迷住想要和我一起殉情的小姐姐!”

太宰治的眼中瞬間湧上一層光暈,洋洋得意的樣子讓人看了想揍他。

“哦呵呵呵,就讓我看看是哪位小姐吧。”

太宰治飄過來,看了一眼屏幕後瞬間冷漠。

“哦,你誰啊。”

比水流:……

差距太大讓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。

“綠王比水流。”沈希在旁邊提示。

“哈?那豈不是連小姐姐都不是,啊,我的青春不見了,我被這個世界傷透了心。”太宰治捂住胸口,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。

比水流微微皺眉,“費奧多爾先生,我希望今天可以和你面談。”

“咦?面談?面談什麽?你要找工作嗎?還是說終於決定要跳槽了?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相當歡迎。”

“如果我加入你們,你們會保證我的生命嗎?”綠王看著他。

太宰治聞言挑挑眉,收起吊兒郎當的架勢,“為什麽要這麽執著?”

“這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?”比水流盯著他,“這一次賭的是我的命,不管用什麽手段,我都必須要贏。”

“所以說……”太宰治直接打斷他的話,“是為了活著嗎?”

比水流雙手抵在下巴處,“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?”

“原來如此。”太宰治看著他,“我在這裏等你,但僅限於今天。”

看著屏幕黑掉,沈希輕聲道:“如果他真的找來要成為死屋之鼠的員工你打算怎麽辦?”

“我是如此友好,在其他世界都能幫魔人招到優秀的員工,他應該給我一筆工資。”太宰治有些諷刺的說:“但說實話,這個人根本就不會居於人下。”

“他只會在確保自己生命安全後反水。”

所以說生命竟然和石板綁定在一起,這位著實有點淒慘,如果石板無法影響他的話,他大抵早就掀起腥風血雨了。

“為了活著。”沈希看著早就黑掉的電腦屏幕,“太宰,為什麽會有人對活著這麽執著。”

“因為這個世界還有他們可以留戀的東西。”太宰治看向窗外,“每一個人活著的理由都不一樣,有的是為了親人,有的是為了愛人,也不對,其實大多數人都是為了自己。”

“自己?”

太宰治笑著和沈希解釋,“只有活著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,大概……”

兩個人對於此理解的並不太全面,太宰能夠理解他為什麽會想要活著,但卻無法感同身受,沈希卻是連他活著的理由是什麽都懶得理。

外人根本無法在他的腦海裏存在。

“不過,說起活著,我還是有些在意。”太宰治靠在沙發背上,“如果當年織田作有這麽強烈的求生欲望的話,那一切大概就不是這個樣子了。”

當然,這些都是不可能的。

同樣是被放棄的人,織田作之助失去了所有活著的價值,但綠王不管如何都要自己繼續活下去。

“這就是自私的人和善良的人之間的區別。”

沈希看著他,“那就做一個自私的人吧,這樣就不會失去了。”

“不對,該失去的時候還是會失去的。”太宰治聲音低沈,眼中閃過悲傷,“不屬於自己的東西,就算是曾經擁有,也會在時間過去後消失,沈希,你不這樣覺得嗎?”

“不。”沈希回答:“我不會弄丟太宰。”

太宰治失笑出聲,“果然,在這個方面,你還是保持這種樣子比較好。”

“太宰真奇怪。”沈希搖頭,“如果我不小心弄丟你了,難道你就不會自己回來嗎?你又不是一個凳子,你是個人,有手也有腳,自己回來有這麽難嗎?”

太宰治被沈希的言語震了一下,“啊……好像是這個道理。”

“你那個失去的朋友他想要離開,就算是你挽留也挽留不了,但是我不一樣。”

沈希一字一頓。

“我不是他,我不會拋棄你。”

……

如果能回到過去,沈希非常想問問太宰治的這個朋友,他是不是也覺得死亡的魅力太大,所以才會直接拋下所有人離開,追求最美好的幸福。

每次提起這個朋友太宰治都會很難過,這是他沒有參與過的太宰治的過去。

不管是悲傷還是開心都不是因為他,而是一位過去的友人。

沈希並不是很在意太宰治的朋友是誰,過去發生了什麽事情,但是,他討厭太宰治露出那樣的表情,太宰治應該永遠自信,永遠歡脫,而不是悲傷。

“太宰先生?你怎麽還沒下去?”十束多多良牽著安娜站在二樓樓梯口,“還有沈先生,一起下來吧。”

沈希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向樓梯口,這是他第一次沒有等太宰治。

“哦,就來。”太宰治連忙跟上去。

太宰治追上沈希,“沈希?”

“嗯?”沈希偏頭看了他一眼,“不是下樓嗎?”

“抱歉!”太宰治雙手合十一副負荊請罪的模樣,“最近這段時間我壓力有點大,所以說了一些沒過腦子的話,你可千萬不要在意!”

“我怎麽可能放棄你。”

落到他手裏的東西那就是他的東西,誰也搶不走,就算是玉石俱損那也是他的!

沈希收回視線,“不需要道歉。”

太宰治抓住沈希的手,“我有時候會感覺這一切都不怎麽真實,不管是莫名其妙到了其他世界,還是遇到你,所以……”

“我也說了,不需要道歉。”沈希道:“最起碼在我這裏,你永遠不需要道歉。”

太宰治將沈希放開,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,“好吧,我知道了,那我們走吧。”

“嗯。”沈希走上樓梯,“以後你可以和我說說你那個朋友。”

“織田作之助嗎?”

“對。”沈希道:“他是個什麽樣的人?又做了什麽事情?說不定有一天我能見到他。”

沈希沈默片刻後點頭,“說不定……”

太宰治聞言笑出聲,“嗯,好吧,他以前也是個殺手,很厲害的那種,但是有一天,他放棄殺手的工作決定不再殺人,還收養了好幾個孤兒。”

“收養孤兒……唔,不殺人的殺手嗎?”

“不對,是不殺人的港黑底層成員。”

太宰治跳下樓梯,“草薙先生請給我留一杯酒!”

不殺人的港黑底層成員?沈希看著太宰治做到吧臺上向草薙出雲喝酒,腦中開始一點點整理已有的資料。

太宰治的朋友織田作之助已經死了,時間為四年前太宰治18歲的時候,同年太宰治離開港口黑手黨。

對於首領放棄手下追求更高的利益表現的相當不屑。

一個救助孤兒不再殺人的前殺手現港黑成員,原因不明,但這是既定事實。

織田作之助死亡後也沒有聽說過他曾經收養的孤兒的消息,大概率也一起死亡。

以及太宰治曾經無意提到過的異能開業許可證……

是森鷗外想要得到異能開業許可證,所以犧牲織田作之助導致他收養的孤兒被殺,間接導致織田作之助死亡嗎?

因為一個不殺人的底層成員無法制造足夠的利益,所以犧牲起來根本心疼,唔,原來如此,其實森先生才是最大反派啊。

那麽他就想不到太宰會因為這種事情離開港黑?這種犧牲到底有沒有必要?

還是說他本來的計劃就是趕走太宰治……

“沈希?快來,草薙先生給你準備了果酒。”

“嗯。”沈希走過來接過草薙出雲給他的果酒,小聲道了聲謝,沈希微微抿了一口。

葡萄味?他還以為又是紅豆沙。

“什麽味道?”

“還好。”沈希看著杯中的氣泡,“沒什麽酒精味。”

太宰治眨眨眼睛,然後好奇的將沈希手邊的果酒端起來喝了一口,“這難道不就是果汁嗎?”

“還是放了一些酒的。”草薙出雲坐在吧臺裏嘆了口氣,“雖然只有一點點,畢竟是你告訴我沈希不能喝酒,很少酒精就會醉倒發生很可怕的事情。”

“來來來,看這裏。”十束的聲音傳過來。

沈希和太宰治同時轉頭,哢嚓一聲,十束拍下他們的照片,在幾秒鐘後他就看到了成片。

太宰治鳶色眼中的笑意還沒有逝去,比起看鏡頭他更像是在看沈希,至於沈希,他雖然回頭了但視線也沒有註意鏡頭。

而且在定格的時候,那雙黑色的眼睛裏溢滿了冷漠,這可比他們平時相處的時候明顯多了。

“拍了什麽?給我看看。”太宰治喊道。

“不,抱歉。”十束多多良笑著刪掉了剛才的成片,“剛才手抖拍花了,下一張我一定會拍出完美的照片來!”

就在所有人笑鬧著的時候,大門突然打開,周防尊出現在門口。

“尊你回來了?事情解決了?”

周防尊直接進門,“沒有,進來吧。”

“咦?尊你帶人過來了?”

跟在周防尊後面的是坐在輪椅上的綠王,灰王站在綠王身後,至於青王,他純粹是不放心跟過來的。

也就是說,七大王權者,四位王齊聚在吠舞羅。

“他說是來找你的。”周防尊有些不耐煩,為什麽所有人都要往他的領地跑。

太宰治舉起酒杯示意了一下,“要一起來喝一杯嗎?”

綠王微微勾起嘴角,“不勝榮幸。”

……

綠王比水流是一個樣貌上相當無害的青年,尤其是他坐在輪椅上,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病弱的感覺,會讓人放下心底的警惕徹底相信的類型。

他們之間的談話並沒有避著任何人,實際上本身青王就不會讓他們單獨相處。

不管是比水流還是太宰治那都不是什麽正常人。

“所以,你來這裏是幹什麽?”太宰治喝了一口酒,“難道是因為同為病友來慰問我?這樣的話實在是太客氣了。”

比水流微笑著聽他胡扯,“比起這個,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實姓名嗎?”

太宰治聳聳肩,“我不是說過嗎?我叫太宰,太宰治。”

“是嗎?那好,太宰先生。”比水流道:“我可以問一下你是如何查到那些組織位置的嗎?”

太宰治眨眨眼睛,“就是病毒嘍。”

“但我在來之前檢查過你說的那個病毒,那只不過是普通的病毒而已,完全沒辦法找出對方的位置。”

綠王聲音低沈,“所以我真的很好奇,閣下是如何憑借這個幾乎沒什麽用處的病毒找到那個人的所在地?”

“還有,之前太宰先生曾經說過自己是電子白癡對吧。”

太宰治晃著手中的酒杯,好問題,他是怎麽找到那個人的位置的,當然是因為……他一開始就知道這家夥在什麽地方。

他雖然會計算機沒錯,對這些東西也有一定涉獵,但也就是給沈希手機裏裝個未成年系統這樣的程度,在原本的世界都不夠看,更別說在這個未來式的世界裏。

至於和那個人的視頻通訊當然是偽造的,那只不過是個為了錢來演一出戲的小人物罷了。

也就是說,通訊是真的,位置是真的,只有病毒是假的。

綠王低下頭,“太宰先生可以考慮一下怎麽回答我,時間還很寬裕。”

既然你上來就告訴黃金之王我能夠幫你們解決背後的難題,那麽比水流選擇的攻勢便是直接將疑點扔出來,告訴他,這些事情我也能做到,逼他承認這些事情都是他自導自演。

這個人手上的牌太多太重要,只能一點點撬開這層堅硬的殼。

太宰治笑了起來,看上去對於比水流的疑問相當不在意,“草薙先生,給綠王上一杯水。”

“我也要。”沈希插了句話:“剛才的果酒有點澀,我想喝杯清水。”

“嗯嗯,沈希也要!”太宰治非常淡定的加上一句。

接過清水,綠王小聲道謝,“感謝,那麽太宰先生,對於這個問題你沒有解釋嗎?那麽我是不是可以斷定,你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個人在什麽地方。”

“你是這樣認為的?”太宰治將空掉的酒杯放在吧臺上,“這樣未免有點過分吧,將所有的事情都說成是我幹的,我只是一個可憐的重傷人員。”

“甚至在前幾天都是昏迷狀態。”

“像太宰先生這樣的人,只要醒過來必然會造成可怕的影響。”

“太客氣了,比不過綠王。”

沈希喝了一口清水看著他們你來我往,對於他們暗地裏的意思沈希倒是能聽的明白,但聽得明白並不代表他樂意聽。

“真奇怪。”沈希開口道。

“哦?這位先生,哪裏奇怪?”綠王看向沈希。

沈希看著還剩下一半清水的水杯,“一般來說,如果請人幫忙的話不應該說好話嗎?為什麽你一開口就是挑釁和威脅?”

“那是因為他本職就是反派,改不掉的。”

太宰治如此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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